章一百五十八 火线(二) (第2/2页)
还有那个叫郑湫泓的姑娘,她大概也会哭的死去活来…猛人抬头,极力压抑眼中泪水。
“全天下,再没有第二个陈默了。”听到这话的张丹彤不知怎的,心里也颤了下。
传奇落幕。怎么这样的男人在林萍嘴里成了十恶不赦的凶徒?
“陈先生不在了,但你还在,作为陈先生的战友和兄弟,你要继承陈先生的意志好好活下去。”张丹彤鼻子不知为何有些泛酸:“正义从来都来之不易,陈先生倒在了他为之奋斗的路上,想必最后时刻也是开心的。”
“是啊,那个匹夫,即便倒在路上也会开心的笑出声吧。”猛人叹了声。
笃笃笃的敲门声将二人拉回现实。猛人慌乱收拾着脸上的泪痕。张丹彤笑了。
“黄先生,没有人是完美的,其实偶尔把自己的不完美表现出来,何尝不是另一种完美?”猛人若有所思。
“我到下班时间了…很感谢你给我讲了关于陈先生的故事。什么时候需要发泄了,还可以再来。”
“谢谢你。”猛人诚挚道谢。
“没关系,毕竟你是我的患者嘛。”张丹彤ink了一下,桃花眼电的猛人有些窒息。
“哦…好。”科特城。上城区。果园公寓。张丹彤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谷饲牛排、金枪鱼沙拉、红酒局沙虫…还有两支香薰蜡烛。解下围裙的张丹彤抹了抹额头上香汗。
今天是周五,每周五下午七点,都是林萍来的时候。眼瞅着还有十来分钟就要到七点了,张丹彤和其他恋爱中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同,红着小脸,期待着自己男人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林萍仍旧没有消息。张丹彤犹豫再三,还是给林萍发了条讯息问候。
回应的是一条短讯。
“最近忙,没时间,晚点说。”九个字三个标点符号,就快把应付俩字写在脑门上了。
张丹彤怅然若失。她知道林萍有很多情人,自己不过是其中一个。那样有野心的实干家,又怎会被自己套牢?
实际情况是…现在的林萍正在莲湖大酒店顶层看着远处城政的霓虹灯长吁短叹。
张丹彤点了支女士细烟,一口一口的吃着自己做的菜。默默叹了口气。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特级心理医师,以前能被c区执法署聘去,是因为韩笑和她父亲私交很好,而到新光工作,是林萍给开的后门…她甚至都能猜出,自己所谓的患者中,有哪些人是为了在林萍面前有些表现机会特意来撒钱的。
离开父辈羽翼,除了男人,她还能仰仗什么?张丹彤在烛光中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
“人生啊…”她莫名想起了猛人口中的陈默。那个敢和命运抗争,敢对不公亮剑直到生命尽头的男人。
兴许是佐餐酒有点上头,张丹彤鬼使神差的给猛人发去了个短讯。
“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这会儿的猛人正在和老白大吐苦水,讲述着自己白天演戏有多逼真,那个姓张的小娘们有多不好糊弄。
突然手机就响了。老白探头过去。
“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正是张丹彤发来的。
“小子,可以啊,很上道,我单方面宣布这方面你比小默强多了。”猛人虽说也摸不到头脑,但有进展终归是好事儿。
猛人噼里啪啦在那回复,没等他信息发出去,张丹彤的短讯就撤回了。
“呃…”猛人挠头看向老白:“这?”
“这不妥妥的欲擒故纵吗?”老白嗨了一声:“放心大胆上,拿下她!”
“我感觉不太对劲。”猛人咂嘴:“到现在为止,我也没说过啥出格的话。而且看她也不像是那种会缺男人的人啊。”
“你懂个屁。”老白敲着烟斗:“她在上城区,这辈子也没见过啥粗犷的汉子,见过最恶劣的男人可能还要停留在上学时的门口小混子。听没听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能人家好的就是这口。”
“……”
“我要是你,我就主动邀约。”老白呲溜口烟:“现在这年轻人,啧,泡妞都得教学。”猛人琢磨了会儿,删除了刚才的话,重新发去了短讯。
“小酌?”就俩字。老白在一旁直呼内行。过了会儿,张丹彤没回信息,直接发来了一家酒吧定位。
猛人乐呵呵出门了。阮鸿光在几名兄弟的簇拥下正在喝酒。他是前6k党h区管事儿,没想到因为一桩小事儿被吕安然一撸到底。
曾经的他迷茫怅然。直到稽查属找上他,让他帮忙提供黑料。他本不想做。
毕竟吕安然对他有知遇之恩,但每每想到钱万众上位的场景,阮鸿光的满腔热血便凉了下来。
后来市长秘书更是和他道出吕安然必然败亡,如果他肯听话,城政可以扶持他做下一个吕安然。
阮鸿光心动了。在6k覆灭的过程中写下了浓厚的一笔。现在,他有着城政背书,手下兄弟多是以前三竹帮被6k逼的走投无路的苦命之人。
接过了曾经吕安然和三竹的小半生意。短短个把月的功夫,阮鸿光便在上城区有了一席之地。
这酒吧以前是吕安然的买卖,现在是城政的——当然,对外说的是,酒吧是阮鸿光的。
阮鸿光喜欢这种喧嚣的场所。这里有他追求的一切东西。酒精、暴力和女人。
他并不排斥那些主动贴上来的女人。反正都是游戏花丛,谁都不比谁高贵。
不过,他更喜欢的是桀骜不驯的玫瑰。带刺,扎的疼,但嗅起香。忽然,阮鸿光的眼亮了起来。
透过熙攘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戴着圆框眼镜,柳叶眉桃花眼。
宽松的针织大衣下,苗条的身材若隐若现。纯情中透露着一丝妖娆,脸上明显不是腮红的绯红显起更涩。
“去,给那小妞找个卡台,送个果盘,再送两瓶干邑加上软饮。”阮鸿光拍了拍手下的兄弟。
“用不用说点啥?”阮鸿光摸了摸下巴。
“就说苏禾老板请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