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奴仆之身 (第1/2页)
秋末冬初,一场雨夹雪如期而至。
黄昏。
残阳驱散了飘在空中的细雨和冰花。
几个汉子踩着泥泞不堪的路面,从后院拉出几辆马车,配合几个粗壮的仆妇,趁着天色尚有亮光,往马车上搬运东西。
外院护卫领队三秃子,站在高处,大声吆喝众人,道,“大家快点!天黑前收拾好!明天神都来人接大小姐!我们都能跟着大小姐到神都去!”
闻言,众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突然,一个汉子直起腰,两眼直勾勾盯着不远处匆忙而来的两人,提醒那站在高处的人。
“领队,那不是门闩的婆娘和女儿?”
前两天门闩输给三秃子十块上品灵石,说好了三日后若门闩拿不出十块上品灵石,就把婆娘和女儿送给三秃子。
门闩沉迷赌博,早就输得把过冬的裤子拿去当铺了,别说十块上品灵石,即便是一块下品灵石,恐怕也拿不出。
算起来,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日,说话的汉子,分明就是在三秃子的面前邀功。
三秃子双手插在腰间,顺着此人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手上抬着木盆,木盆里面放着洗好的服饰,正匆匆而来。
几个汉子不约而同停了手上的活,灼灼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
“啧啧……门闩好福气,水嫩嫩的婆娘越来越迷人了,还养了一个水嫩嫩的女儿,啧啧……你小子,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当着门闩的面前,汉子们眼中毫不掩饰地释放出亮光,嘴里也是啧啧有声。
进进出出的婆子们,见到这娘俩,眼中无不蔑视,嘴里也没闲着。
“就算长得再好又能如何?还不是男人手上的玩物……”
“还别说,几天不见那小的,越来越水灵了……”
“天生的贱货……”
眼见那娘俩到了眼前,婆子和汉子嘴里越发的飘出令人不堪入耳的话语。
闻言,林璇手指死死扣着木盆的边沿,垂首掩去眸中一片冷厉,咬紧的牙关,却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林璇是原主五岁那年穿来的,原主没名字,爹叫她小贱人,娘叫她小团子。
爹是大宅子里的外院护卫,娘是大宅子里负责洗衣服的下人。
两人都是大宅子里面的奴。
林璇来了之后,继承了原主的身份,成了大宅子里面的家生子。
这是个血脉强横,强者为尊的世界,强者之中,又有武修和法修之分。
而法修地位凌驾于武修之上,若说武修达到了一定境界可以碎石开碑,和妖界的妖兽一见输赢,甚至斩杀妖兽。那法修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召唤英灵,一旦召唤成功,就能召唤往生英烈先祖战神为自己所用,武修耗尽所能才能一较高下的妖兽,到了法修召唤来的英烈先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是以,法修若是召唤英灵成功,便可依仗召唤来的英烈先祖,从此一飞冲天,贵不可言,甚至延年益寿,和仙人比肩。
是以,法修才是这个世界真正血脉强横的强者,人间的主宰。
虽然皇族一直提倡人人修炼武道和法道,却并不是人人都有修炼武道的资质,成为武修,受世人尊敬。
更遑论地位凌驾于武道之上的法道,有修炼资质者更是万里挑一。
且,千百年来,只有出自贵族,真正血脉强横之人,才能召唤英灵成功,成为真正的法修。
平民和奴身的贱人,千百年来,无一人成为法修。
是以,世人皆知,平民和奴只配修炼武道,只有血脉强横之贵人,才配修炼法道。
鉴于此,即便贵人并没有把持修炼法道的技能,身为平民和奴,也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自动放弃修炼法道。
什么血脉强横高贵,贫贱之人不配修炼法道。
林璇作为一个前世生长在新社会的现代人,自然不信这个邪。
自从穿越过来那一年,林璇就开始修炼法道。
原身是被渣爹打死的,同时也被打伤了武道经脉,修武和修法在体内是两套修炼系统、互不干涉,一开始她还想着在未能修到召唤英灵之前,最好能同时修武让自己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但是治好武道经脉所需的丹药就要花费十几块上品灵石,渣爹沉迷酗酒赌博,家里别说拿出灵石了,一家子没能饿死都是她娘苦苦支撑着,更不消说渣爹也根本不会愿意给她这个赔钱货花钱。
直到这具身体逐渐长开,且她得知奴身女子修炼武道到了一定境界,有可能成为贵人的炉鼎之后,那些看向她的男人们眼珠子释放着绿幽幽的亮光让林璇意识到,以这具身体的容貌和身姿,要是修炼武道,极可能被所谓的贵人看上,成为‘贵人’的炉鼎。
故而林璇就主动放弃恢复武道经脉修炼武道,专一修炼法道,待召唤英灵成功,有了往生英烈先祖战神的庇佑,再修炼武道。
绝对不会令自己成为所谓的贵人炉鼎的事情发生。
专一修炼法道,也是有弊端的,在召唤英灵成功之前,除了耳力和目力及精神力超越常人之外,武力值是基本没有的。
故,即便林璇这些年在法道一途渐有所得,在这些汉子和婆子看来,林璇只是随着一天天长大,除了皮肤更白皙,腰身更纤细之外,简直就是个弱鸡,妥妥被欺负的对象。
更遑论林璇修炼法道是在暗中进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林璇有修炼法道的资质。
是以,这些人欺负起林璇母女,自是毫无压力。
这些婆子都是大宅子里面住着的那位常年不出门的小姐身边伺候的,在庄子上说话极有分量。
那些汉子便是大宅子外院护卫,有几个武力值已经进入后天境大圆满,步入先天境。
这些人,林璇母女一个都得罪不起。
尽管林璇撕碎了这些人的心都有,在她召唤英灵成功之前,也只能隐忍。
夏禾从来不让女儿帮自己干活,今天大约是她在河边的时间太长,加上天色已晚,女儿居然找了过去。
夏禾自然也听到了站在大门口那些汉子和婆子的声音,平日里对她污言秽语也就罢了,居然连女儿都说了进去,这让夏禾心如刀割。
她只是大宅子里面的奴,而且是最卑微的洗衣奴,女儿也只是负责劈柴的奴,大宅子里面任何一个人都能随便踩她们娘俩一脚。
而那就站在汉子和婆子中间的丈夫门闩都不给她们母女撑腰,她一个低等的奴,又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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