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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 圣人要我反吗

529 圣人要我反吗 (第2/2页)
  
  此刻他握着那代表天子无上尊令的密旨,无声间,便对那迎面走进来的少女存下了一分轻视。
  
  她倒要听听,这道旨意又是为何而来。
  
  这直白而危险的话语,纵然是以平静口吻道出,却依旧叫蓝袍内侍神情蓦地一惊,他尽量做出威严之色:“……大胆!常节使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是存下了反心不成!”
  
  那青袍少女依旧没有伸手的意思,只眼神几分不解,开口道:“圣人欲使江都军平洛阳之乱,却让伤病在身的家父领兵,而使我入京去——”
  
  胡粼脸色有些不自在,不由在心中叹气,是啊,他怎么也这般听不得呢……
  
  很快,常岁宁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堂外。
  
  每个人都是恐惧的,恐惧一不小心选错了路,便会让自身与坚守之物,就此沦为被时势碾碎的一粒灰尘。
  
  他昨日听闻了洛阳失守的消息……而圣人欲着令常阔率兵赶往洛阳,不如先用这道密旨施压,让常阔赶紧动身才是正理!
  
  至于那存心怠慢的常节使,等回头到了京中,再叫圣人问罪不迟!
  
  顾二郎听得这句要求,正无奈要让人去向常阔传话时,忽有小吏快步前来通禀:“节使大人回来了!”
  
  她动作极快,那蓝袍内侍只觉眼前寒光闪过,脖颈间忽而一凉。
  
  范阳军不杀他们,却自有怀揣贪念与恶念者伺机作乱。
  
  答案分外清晰,他再想不出第二人了。
  
  陈氏抿唇一笑:“郎主这不是也听不得旁人说常节使不是么?”
  
  蓝袍内侍面容几变,看了一眼那倒是十分听从女儿的安排,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常阔,到底暂时忍下了发作之辞,将那密旨徐徐展开,扬声宣读。
  
  蓝袍内侍遂扬起眉梢,手捧密旨:“请常节使和忠勇侯跪下接旨罢。”
  
  胡粼在窗前这一站,便站了一整夜。
  
  胡粼闻言又枯坐片刻,心内起伏不定,遂下得榻来,饮了半盏冷茶。
  
  天亮之际,雨水已休。
  
  她说话向来很冲,蓝袍内侍闻言面露不悦,冷眼扫去,冷笑道:“常节使手下之人好没规矩,妄自插言,是为僭越,若是在司宫台内,早就拉下去杖杀了!”
  
  “?”胡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家夫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怎么冒出来的。
  
  胡粼遥遥望向江都方向,他虽摒弃了诸多疑虑,但他实际上并不确定常岁宁的想法……此次去信求援,能否等到援军,尚是未知之数。
  
  现如今,只要她愿意,她已随时可入此逐鹿之局——以年仅十八的异姓女郎之身,以绝无仅有的奇伟之姿入局。
  
  胡粼似有意问:“夫人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
  
  “要郎主来说,这人与人是能随便作比较的吗?”
  
  她问:“圣人此举,是想要我反吗?”
  
  窗外在下着细雨,雨丝随风打在面颊上,带着雨水的潮湿气,这潮湿雨气将胡粼一度拉回到了汴水之上,与那位宁远将军初见时的情形中。
  
  胡粼没有答话,但他心中自有一杆秤在,之所以想听夫人来说,倒更像是为了进一步说服自己。
  
  陈氏道:“范阳军所到之处,虽不比卞军过境那般残暴,但也是一片乱象……”
  
  又吩咐道:“将忠勇侯也一并请来!”
  
  “但郎主担忧朝廷责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陈氏见丈夫眼底仍是一派茫然之色,道:“世事少有两全法,郎主不妨问一问自己,选择守在汴州为得是什么。”
  
  他身形僵住,下意识地踉跄后退躲避,并抬起手去触摸自己的脖子,而比他更先反应过来的,是他身侧另外两名内侍的惊叫声。
  
  蓝袍内侍将布帛合上,垂眸道:“请常节使接旨吧。”
  
  “这才是正常。”陈氏道:“就凭常节使先前在汴水力阻徐正业叛军,让汴州百姓未受分毫损害,又不遗余力地帮咱们救灾,祈福……有这份恩情在,此时若郎主也将常节使视作洪水恶兽,那才是真的狼心狗肺!”
  
  江都城中也一连数日阴雨连绵,空气中带着深秋的潮寒。
  
  “带上我的亲笔书信,快马赶往淮南道,请求常节使出兵援助汴州——”
  
  而下一瞬,那双眼睛的主人目不斜视地拔出腰间佩剑。
  
  他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夫人惊叹常节使是个神人……
  
  这个名为一无所获的收获,让胡粼有着短暂的怔然。
  
  因心中有此依仗在,他行事便少了份忌惮,认定了那常岁宁不敢不遵。
  
  他不由问自己,如今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如她这般的人吗?
  
  陈氏将身子坐直了些,眼睛亮亮地问:“郎主也觉得常节使是个神人?”
  
  新任司宫台掌事是他义父,此番他便是被义父举荐前来传旨,为安他的心,义父私下提点过他,圣人行事向来有谋划,既有此举,便是有把握必能让那常岁宁听命入京……
  
  常阔拄着拐走进堂中,刚要撂袍跪下,却被常岁宁抬手拦下:“家父腿脚不便,这跪便免了,请公公直接宣旨吧。”
  
  “那能一样吗?”陈氏又道一声。
  
  刚被提拔上来的汴州新任参军,接过胡粼递来的书信,眼神意外之余,精神猛地一振,重重抱拳:“属下领命!”
  
  “常节使贵人事忙,可是叫我等好等。”蓝袍内侍揖礼间,似笑非笑地道:“我等携天子密令而至,却空等五日余,实是前所未有之事。”
  
  跟着跪听的康芷脸色沉了下去,顾二郎也愣住。
  
  蓝袍内侍道:“此道密旨还需忠勇侯一同跪听。”
  
  “夫人才是那个神人……”胡粼重重叹气,眼底俱是茫然:“怕只怕到头来,在朝廷和世人眼中,我请常节使入河南道,与倒戈范阳王并无区别……”
  
  这是明晃晃的怠慢圣意!
  
  蓝袍内侍精神一振,连忙道:“快快让常节使前来接旨!”
  
  “再看看常节使又是如何治理淮南道的?”陈氏道:“或许要说,淮南道属常节使治下,是为立足之处,她自然没有不用心的道理……可夏时岳州瘟疫,与常节使本无妨碍,常节使却也亲自前往救助那些可怜百姓,这不是大仁大义又是什么?”
  
  常岁宁抬脚踩在那被鲜血浸染的圣旨之上,道:“圣人英明,历来算无遗策,不可能不知晓此一封圣旨会让臣子寒心,会使君臣离心,会有将我逼反的可能——”
  
  “所以,必是这内侍居心叵测,假传圣意。”她看向那两名瑟瑟发抖的内侍,问道:“两位公公,对吗?”
  
  4300字,晚安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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