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强敌 (第2/2页)
就算你全心读书,做研究,没有时间和心力积累修为,你也可以直接通过官位晋升到高品,不必担忧寿元的问题。
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妥当。
柳君逸放下典籍,拿起终端,开始阅读上面的信息。
“鸿胪寺的消息……”他喃喃道。
鸿胪寺邀请他去一场对外国宴,与人辩论?
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和人争论,但这毕竟是一位紫袍公卿的邀请,不好拒绝。
而且,消息上说,这位来自他处的巫神山公子,博学多识,难逢敌手,他也很好奇居然有这样的人。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去看看吧。
柳君逸收起东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儒衫,悄然出门。
没有惊动任何人。
却见有清风绕席其身周,
穆穆清风至,吹有青衫动。
青衫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了见水中藻,青莲出尘埃。
修涂驰轩车,长川载轻舟。
随着长风吹动,他也随风而去。
不过片刻钟后,那条大渎的河中岛中,有一青衫儒士翩然而至,普普通通的行于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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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启正在指责自己的第二十五个对手。
他大声喝道:“圣人言,内以治宗庙之礼,足以配天地之神明;出以治直言之礼,足以立上下之敬,你口中言礼,却妄图出奇招而制胜,可见你并不信礼,言行不一,知而不行,还妄图谈礼?退下吧!”
随着李启的叱喝,又有一人羞愧退下。
场面一片寂静,已经暂时没有人起身挑战李启了。
李启一边说一边打,已经连续横扫了二十五人,其他人已经不敢轻易起身。
丢脸事小,但就怕是继续助长李启之威。
人之气自有其气魄,李启连站二十五人,胜势累积,气魄雄浑,正是有愈战愈勇之势,无人敢轻撄其锋,生怕自己让他的气势越来越庞大。
还是晾一晾李启,让他的气势消下来,然后再去挑战才是正途。
但这个时间里,旁边的巫神山众人各自开怀,其他人面前东西都放凉了,他们却故意开始切肉吃饭,欢谈饮酒。
言客和钟明楼还算是克制,只是开始吃饭而已。
博岳这个不怕死的甚至还跑去向大巫敬酒,大声嬉笑,好像没被人打过一样。
但有李启在前面顶着,倒也不至于打到他们。
只是,就在李启都以为这帮人会停下的时候,突然有人对他接话。
“夫礼者,经天地;理人伦,其用以治,则与天地俱兴,故昭二十六年《左》称晏子云:“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本其所起,燧皇始出握机矩,持斗机运转之法,指天以施政教。”
“礼本天地之理,奇招为何不能算礼?”
李启看向声音传来处,一位气质随和的青衫修士从外边儿赶来。
那青衫儒士赶来,接着李启先前的话题,如此说道。
李启心中一凛。
就连巫神山众人都放下了食物,看向了那位初至的儒生,弥大巫也微微眯眼。
另一边。
不少唐国人精神一振,鸿胪寺卿表情松和了下来。
有些儒生窃窃私语:“是柳君。”
“居然是柳君,他怎么会来这里?”
“柳君是谁啊?不过看起来好像能接得住?”
但也有些人不是认识他,赶紧对身旁的人问柳君是谁。
不过,柳君逸不管四周的窃窃私语,而是继续向前,对李启发问:
“礼,天地之所变化,政教之所生,自人皇初起,燧皇之后,历六纪九十一代,至伏羲始作十言之教,如此乃成,不管伏羲燧皇,皆是人皇,可见礼出自人皇,人道。”
“你既是巫觋,又如何敢对人道谈礼?礼之一物,和巫何关?公子误以为礼是俗礼拘束,甚至以此为据辩驳他人,你又真的了解礼吗?”
柳君逸缓步向前,走向李启的位置,如此对李启问道。
场面一片寂静,众人尽皆看向这边。
李启皱眉,对方这算问到点子上了。
如果从这个方向理解‘礼’,那李启刚刚的就纯粹是谬论,没有说服力。
与此同时,却见四周有‘规矩’展开。
李启感觉到了,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形成了‘礼制’,将他的四肢束缚,让他行动变得困难。
不过……
很温和,没有攻击性,仅仅只是单纯的牵制而已。
就好像水一样。
如果只是泡在其中,几乎没什么感觉,好像不存在一样。
但若是想要加速移动,那么柔弱的水就会形成巨大的阻力,在空气中能轻而易举突破音速的箭失在水中却寸步难移。
李启就感觉到自己被水包裹住了,只要遵循‘水’所固定的方向,那就行动无碍,但若是想要逆水而行,便是困难重重。
感受到了这种拘束,李启立刻认真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对方对礼的理解,以及对应的术法。
于是,李启看向对方,心中认真,思虑之后达到:“君子言礼起于何也?圣贤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
李启所言,便是他认为的礼的起源。
人生下来就有欲望,想要满足欲望,就会对外界有所索求,如果索求无度,没有标准,就会发生争斗。
有争斗就会产生混乱,混乱就会导致穷困。古之圣王厌恶混乱,就制定礼仪规制,使物资和欲望两者相互制约,保持长久的协调发展,这就是礼的起源。
“礼是人所规范的,是古之圣王所制成的,和自然之理有何关联?君子难道是觉得自然之理创造了礼制吗?”李启反问道。
这时候,那儒生立刻回答道:“为何不是?于时质略,物生则自然而有礼,故有羊羔跪乳,鸿雁行列,蚁有军容,岂由教之者哉?是三才既判,礼自然而有之。”
礼本身就是天生的,所以有羔羊跪乳,大雁自己排列,蚂蚁也能形成军列,这些都是天生的礼。
随着二人的辩论,双方的术法也各自展开。
杂鱼没了,狠家伙来了。